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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大战】善意自取

食用说明:

1.这是一篇以忧城为中心,无cp的黑暗向文章

2.捏造了忧城过去的经历,无剧透

3.对于忧城的能力有二次解读,有忧城年幼时身体素质很差的二设

4.内有人物ooc、日式欺凌、血腥表现、轻度猎奇描写引发不快的要素




『我想要朋友。』

             ——忧城

 

幼年时,忧城总是坐在孤儿院旁那颗巨大的树下,看着其他孩子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时而踢球,时而单纯的互相追逐。

夏日的阳光猛烈,如果没有茂密的树叶投下阴影将他笼罩其中的话,那么以他的身体素质,肯定很快就会晕倒,这也正是他无法和其他孩子玩闹的原因之一。

但就算排除这个因素,新来的孩子总是难以融入原本固有的圈子的。并且,在尝试和忧城说过话之后,总会觉得这个人的回答有些微妙,该说是有些答非所问?语句间微妙的跳脱性也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于是,孩子们开始远离忧城。

 

“我说啊,‘兔子’又看过来了。”

“啊,真的,又是‘兔子’啊。”

孩子们奔跑着,身形交错间传来窃窃私语,他们低声笑,同时也偷偷观察着忧城。

那个时候,忧城的伙伴就只有孤儿院豢养的兔子,小小的,毛绒绒的兔子,只要熟悉气味之后就会任凭他抚摸的小生物们。

除了注视着孤儿院的孩子们欢闹的场景之外,他的视线就只会落在兔子们身上。

最初忧城不知分寸,抓着兔子耳朵的动作过于粗暴,以至于被用后腿蹬破了脸,让院长老师训了一顿,还专程去见医生打破伤风针,如此折腾了一整天。自那之后,他接触兔子们的时候动作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于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其他人开始用“兔子”暗指忧城。

『相比起人类,新来的好像和兔子更加要好。』

毫无根据的流言很快就在孤儿院的孩子们中间传播开来。擅自孤立不善言辞的人,然后却把罪名冠在对方头上,正因为是孩童,所以才能这般随性地挥洒恶意。

『那个样子,不觉得很恶心吗?』

擅自为他人下定义之后,就仿佛为恶意创造出了通路,黑色的情绪经由言语的管道,在这所小小的孤儿院中形成了一股意念,进而变为了流行一样的东西。

没有人认为这有什么不正常,或者,认为这股潮流不正常的人,假若站出来为忧城说话,那么他自身也会被卷入这股恶流中无法翻身,所有人深知如此,便闭口不言。就连院长老师也选择对此视而不见。

况且,甚至身处漩涡中心的忧城本人也并未察觉这股恶流有所不妥。

完美的欺凌环境就这么形成了。

 

有一天,孤儿院里有一只兔子死去了。

并非正常的死亡,任谁都能看出它的头骨凹陷下去,耳根到侧脸的位置全部被血液染红,并且颈部的绒毛十分混乱——显然被杀死的。

犯人轻而易举地就被找到了,且不论院里有不少孩子指认,光从常识考虑,最先被问到的就是总与兔子们在一起的忧城。

“因为,它很痛苦啊。”在听到询问之后,忧城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如此回答道,“身体一直在抽搐,所以我就按住了它,一直,一直……虽然我有守在旁边,但最后却不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兔子先生它。”

他坦白的这么痛快,让院长老师暗中松了口气,然后迅速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开始长篇大论地教育忧城。

忧城歪头看着院长老师的嘴一张一合,看着她眉头紧皱,唾沫横飞的样子。

这时,他听到一些细碎的杂音,眼睛如转珠般滑向一侧,将视线投到发出声音的位置——门外、窗边上,挤满了人影,孤儿院的孩子们簇拥在那里,很感兴趣似的细细观察他被训斥的样子。

因为是孩子,所以才散发出了那样浓烈,不加掩饰的恶意。

这个时候忧城才仿佛察觉到了似的,他微微睁大了眼睛,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

“……怎么回事,你有在好好听我说话吗?”

看到忧城心不在焉的样子,院长老师中断了教育,皱着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不是的,院长老师,不是我哦。”

他顿了顿,突然第一次开口辩驳——至少在其他人看来,忧城此时是在辩驳。

“我没有杀死兔子先生,当发现的时候,它就已经抖得不行了。”

忧城睁大那双黑底红仁的眼睛,异常专注地盯着院长老师,那神情极为纯粹,同时极其混沌,让人无法从中看出任何想法,话语间断句有些仓促,弥漫着些微神经质的气氛……虽然只是个不及十岁的孩子,却使人感到毛骨悚然。

忧城没有再转移视线,但无疑从身后的某个方向传来了躁动。

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

他看着院长老师显得有些扭曲的表情,最终垂下眼帘。其他人在议论什么,是为了什么而焦虑,此刻已经不需要再去关注,答案从一开始就很明白了。

我是,被选出的替罪羊。

 

到最后,院长老师并没有耐心地去听忧城的“辩解”,仅仅是匆忙的丢下一句“不要说谎”,就堪称粗暴地将他拖出了门,锁进房子后面的仓库里,关了几天禁闭。

原本趴在窗户上,扒在门边上看热闹的孩子们见院长老师气势汹汹地冲出来,也如鸟兽散般轻快地跑走了,但仍从远处将视线投到两人身上,互相之间窃窃私语。

忧城并不在意,视线漫无目的地来回扫动,眼球忽左忽右,鼻头时而耸动的样子让人联想起总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兔子。

他注意到不远处某片草地上残存的暗色痕迹,除此之外已经空无一物。

是吗,兔子的尸体已经被老师处理掉了。

尽管那时在感受到手掌下的脉搏越来越弱时他是那么惶然不知所措,但不知为何,现在虽然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但他的内心并未因此而产生太大的波动。

 

就算身处昏暗的,因堆满物件而显得狭窄的仓库,忧城也并没有要哭闹的打算,内心没有涌出悲伤的感觉,所以就只是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不时无意义地耸动鼻翼,像只兔子似的。

于是,在因为无聊而闭上眼睛打算入睡的时候,他立即发现——视觉被共享了……或者说,他此时正在共享“什么人”的视觉。

一旦意识到这件事,就算睁开眼睛,大脑中仍不断浮现出发暗的画面,与自身看见的仓库景象重叠一处,因而看的不太清楚,况且,视角远低于一般高度,简直就像是趴在地上所看到的景象,但,映照在大脑中的画面显然是仓库外,视线的主人正窝在草丛之中,远远的注视着孤儿院。

“……这样啊,兔子先生。”

他仿佛愣神般将视线直勾勾地投向前方,缩在仓库的角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仓库外,仅仅是心思一动的功夫,视角也随之缓慢移动起来,于是他意识到了,于是他理解了,于是,他仿佛梦呓般轻声呢喃出声。

“我们,还是朋友吧?”

那对墨黑眼球中赤色的虹膜似乎正因兴奋而轻颤着,瞪大眼睛,视线一直不变地盯着某个方向。然后,忧城笑了,露出了发自真心,天真烂漫的笑颜。

那便是“尸体制造者”的伊始。

 

“特地找我就为了这种事?”

禁闭生活结束后的某天,某位少年皱着眉,上下打量面前的忧城,当看到他怀里的白兔时,厌烦的神情更是溢于言表。

“所以说,我为什么非要和一个杀害兔子的犯人做朋友不可。”

自从兔子死亡事件开始,忧城更是受到孤儿院孩子们的排挤和压迫。

被冠以“犯人”的头衔自不必说,由于被院长老师确认了罪名,偶尔的施暴行为也有了正当理由。在院长老师不曾看到的地方,时不时会有孩子向他扔石子之类的小东西,并擅自划定了“得分点”,行为恶劣,但无比积极地争相投掷为乐。

拜此所赐,忧城此时的形象看起来更加狼狈了些,头发好像没怎么梳理过一样向上翘起,刚穿了没几个月的衣服也很快显得老旧肮脏,于是更让人不想接近。

“平野君总是在说谎呢。”

纵使如此,忧城的声线仍一如既往的平静,或许因为接触时间久了,甚至连语气里那种轻微的神经质都显得柔和……正常的声音在此时反而显得更加不正常。

“你、你在说什么啊,你这犯人!”

毕竟是小孩子,被称作平野的男孩听到这话,视线瑟缩了一下,但很快拔高了音量嚷嚷起来。

“好过分,我明明就没有出卖过平野君,为什么一定要被吼呢?”

忧城歪了歪头,丝毫不为对方的粗暴而动摇,平淡的将话抛出来,那番言语反而令平野感到恐惧。

“是平野君用球撞到了兔子先生的头,所以兔子先生才开始发抖的。虽然平野君很快就跑走了……但你该不会认为,我没有看到那一幕吧?”

还不等平野出言反驳,忧城就紧接着说了下去,话一出口,似乎在场二人的地位瞬间倒转了似的。他盯着平野,明明没有过激的语气,表情也十分直率……但那样反而制造出令对方毛骨悚然的气场,仿佛他是在对平野咄咄相逼,将少年惊出一身冷汗。

“我呢,想和大家成为朋友,所以没有出卖平野君。我想如果进行这样说明的话,大家应该也不会再继续误会下去……”

“啰嗦!!”

忧城的这番言论简直就像是在威胁自己一样,这样的认知令平野感到厌恶,他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冲上去拎住了忧城的领子,仗着自己在同龄人中也算得上健壮的体魄将身形瘦小的忧城拎了起来。

“……嘿,就算你告诉院长老师,她也不会相信你的话,大家都可以给我‘作证’!你就给我乖乖的做一辈子犯人……啧!”

丑态毕露,平野凭借暴力威胁忧城的样子只能用这番词语来形容。眨眼间的功夫,刺痛从平野手臂上传来,他手指一抖将忧城丢下,定睛一看,腕处有一道近乎不正常的伤口,皮肉都掀了出来,血哗啦啦地流了满手——是那只该死的兔子!

“啊,不能乱咬哦……”

“你给我记着!”

看着忧城毫不在意地拍了拍兔子的脑袋的举动,平野感到越发焦躁,奈何手上的伤口不得不处理,于是只能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便捧着伤口匆匆离去。

也把这次的事怪到那个“兔子”身上吧,反正都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离去的时候,平野还在思考着这些事。

 

平野死了,死因是狂犬病发作。

在秋季来临,气温还没有降下来的时候,孤儿院中传来如此噩耗。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同寝室的某个孩子,但那时他只以为对方正因为白天足球比赛的失利而怄气,并没有多加在意。

据后来同寝室的其他人讲,当天晚上,平野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一边发出不似人的声音,一边在漆黑的房间里弧冲乱撞。

当其他人被如此异状惊醒时,便遭到了劈头盖脸的疯狂攻击。

那并不是具有理智的人类能够做出的行动,平野如同一只狂兽,手指弯曲着撕扯其他人的面孔,四下甩动的手臂没有目的性地击打,甚至去撕咬他人。

同寝室的七人,除了离平野比较远的两人早早逃离了房间,剩下五人皆遭到了攻击,身上留下不同程度的损伤。

孩子们歇斯底里的尖叫顿时将孤儿院拖入惶恐的气氛,混乱的情况一直维持到天明,而早在那之前,恐慌的始作俑者已经静悄悄地倒在染血的地板上,再无动静。

初秋的清晨,温度还没有彻底降下来,而孤儿院中,每一个从他人那里听说昨夜真实情况的人都因心有余悸而感到浑身冰凉——唯有一人除外。

 

忧城毫不在意孤儿院内的骚乱,甚至没有开门去看看外面的孩子们都在叫嚷些什么。因为是后来者,分配给他的房间格外狭小,只是相应的,也没有其他人共住,虽然未被外面的混乱感染,但房间内的气氛也相当压抑,窗门紧闭,半透明的白色窗帘透进些微亮光,但也称不上明亮。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臭味,活像堆了一个星期未清理的厨房垃圾所散发出的那种腐败的气味……或者比那更加严重?

忧城毫不在意,他抚摸着怀里的兔子,那是他偷偷从兔舍里带出来的,从几个月前就一直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伤脑筋,被别人看见的话,会叫的比现在更刺耳吧,喏,喏。”

他带着温和的神情,伸手去摸兔子的鼻梁,入手的感觉略显粗糙,又残留着些许黏腻。兔子有段时间不爱动弹了,但并不是天气变冷的缘故,它缩在那里,不时从身上“啪嗒”掉下些肉屑——原本毛绒可爱的兔子,此时已经腐烂大半,多处露出阴森的白骨,尤其头骨处,有一块明显的凹陷痕迹,坚硬的颅骨上几道裂痕横布其上。血液早在最初的时候就由于碍事而被忧城放干,到现在,就只有绵软的肌肉融化的黏液还让人头疼而已。

这是他“最初的朋友”,但苦于夏末炎阳,死去的肉体腐败的实在太快,能够坚持到现在恐怕也是极限了——以忧城现在的能力,也已经是极限了。

虽然情绪有些低落,但他也没有过于忧伤,因为就在这个夜晚,他又有了新朋友。

他能够感觉到,努力去通感的话甚至能够连接到对方的视角。

忧城渐渐开始理解“交朋友”的方法。

因为就算是那个带头欺负他的平野,现在不也正回应他的愿望了吗?

只要杀死对方就好了,或者让“朋友”杀死对方就好了,虽然这样交到的“朋友”最终无法持久,难免要分离,但交朋友本身就是一件重要的事。

“终于……能和大家成为朋友了。”

忧城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雀跃,嘴角洋溢着小孩子般纯粹的笑容。

 

门外再度传来了尖叫声,那是比昨夜更加歇斯底里,更不知所措的凄惨声音。

刺耳的鸣叫此起彼伏,走廊里无数脚步声交叠,急促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大家就这样不想和我交朋友吗?赤色虹膜在漆黑的眼底滑动,忧城将几乎只剩下骸骨的兔子放到床上,站起身的同时从枕头下抽出一把藏匿了许多天的菜刀。

“那么,就由我首先伸出手吧。”

起身的一瞬间,他的身形略微摇晃,但很快站稳了脚步,慢慢地走到门前,空着的左手搭上门把手。

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要出去迎接他们才行。

为了庆祝这场盛大的交友会,忧城举起了刀。

                                             The end




后记:

这是一篇拖了半个多月的文,有点受不了自己冗长拖沓的风格

虽然忧城并不是我厨的角色,但我还是很喜欢他那份看似筋肉系,实则是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智力角色的定位,忧城是补原作的过程中唯一让我感觉背后发冷的角色

想写这篇的起因是忧城对待丑寅组时的内心独白,不相信活人也能像尸体那样亲密无间地合作,不相信活人能够互相信赖

结果写出来的东西还是非常……日系套路的东西

要说的话这篇也只是忧城的觉醒,在遭遇最初的恶意,结果杀光了整个孤儿院的成员之后,就算试着正常的与人接触,也只是越来越失望,最终对活人彻底绝望了,结果变得只能和尸体交朋友,虽然内心仍然渴望着活人,但自身已经变得异常……大概是这样的后续发展吧

忧城虽然看上去脑子不正常,但其实聪明的让人由衷的产生恐惧的个性实在是很难描写,竭尽全力也只能写出异常的表层,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显得聪明一些

关于一些补充设定:

虽然文内一直使用“忧城”称呼他,但那只是因为原作里没有关于他的信息,为了方便辨认角色而使用的代称,“兔子”的外号也与忧城的谐音无关

关于标题的善意自取,虽然脑内构思了含义,结果内文并没能详细地表达出来,大概的意思是“因为所有人都只会对我展露出恶意,害怕寂寞的我就只能自己努力,让大家成为我的朋(shi)友(ti)了”

以上,就是这样一篇报社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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